“廖冰兄基金”自曝家丑 促基金会透明进步(图)

发布时间:2011-12-30 16:01 | 来源:京华网 2011-11-14 | 查看:1250次

  ■人物简介 廖陵儿,我国著名漫画家廖冰兄先生的女儿。1985-1997年历任《南风窗》杂志、广东省政协《同舟共进》杂志美术编辑。曾编撰《中国漫画书系——廖冰兄卷》、《悲愤画神——廖冰兄的漫画艺术》《给世界擦把脸——廖冰兄画传》等10多本书。现任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管理委员会会长,长期做流浪失足少年关怀项目,推动大学生关注社会底层的调查活动。

  在政策法规尚未完善、公益机构缺乏规范意识的今天,很多民间公益在不断地试错中摸索着前进之路。今年6月,广东人文学会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管理委员会(下称“廖冰兄基金”)在自己网站上公布了出纳王某私吞公益善款近80万的事件,廖冰兄基金管委会会长、廖冰兄之女廖陵儿坦言,基金会成立之初是为了完成廖冰兄“播种爱心,净化社会”的单纯心愿,其管理更多的也是依赖于基金会组织者和工作人员的自律,而出纳私吞善款的事件无疑给了廖冰兄基金一次沉重的打击和一个整改的机会。

  基金为完成廖冰兄的公益心愿而建

  记者:当初成立廖冰兄基金的初衷是什么?

  廖陵儿:父亲生前就很热心社会公益,平时只要别人开口向他求助,他都会尽力帮助别人,而全国各地向父亲求助的人也很多。我觉得如果有限的钱以很随意的态度去使用的话,一是别人很有可能并非真心地需要帮助,二是钱终有用完的一天。但是如果建立一个公共平台,让有志于公益的爱心人士聚集在一起,那么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虽然父亲在物质上并不是特别富裕,但我觉得他是一面精神的旗帜,他留下的那么多漫画本身也是一种社会财富。这个社会很需要一种人文精神,而我觉得,从精神上扶贫更为重要。

  记者:您从2004年基金成立就一直担任会长吗?

  廖陵儿:是的,基金会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管理。父亲关注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一些素不相识的人需要求助,这样的事在我家经常发生,但是父亲的年纪大了以后,因为生病,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帮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就成了我的习惯,我做他的臂膀,助他一臂之力。

  记者:作为会长您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廖陵儿:去发现一些值得做的公益项目、一些值得帮助的群体或者一些公益活动,如果研究后觉得可行,基金会能够做下去,那我们就会接下。比如广州癌症患儿家长会找到我们,他们是一个为不幸的患儿家庭建立联谊和交流的组织。为癌症患儿治病,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为患儿家庭办联谊和增进交流,互相温暖,互相支撑,由我们支持一些活动经费,这个我们是可以做到的,所以我们也做了这个组织的协助者。他们在起步的时候很艰难,如今发展壮大了,已经注册成为一个正式的公益机构。

  这是廖冰兄基金创立之初几年来所做的:发现、支持、倡导赋有人文精神、人文关怀的举措。而我们基金会的两个主要项目是帮助流浪失足少年的“展翅计划”和支持大学生的社会底层调研。

  基金会资金被出纳侵吞大半

  记者:您担任会长时,对公益慈善行业和基金会有了解吗?

  廖陵儿:其实是完全不懂的,只是凭着一颗热心就做起来了。父亲以前就是看谁没钱读书,没钱治病就会拿钱给谁;我刚开始跟他差不多,做得比较随意,而且对于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想过用制度来约束,更多的是用道德上的自我约束。

  我当时从单位退休,加入基金后也没有从中支薪。我觉得父亲拿出自己的钱来帮助别人,我自己为基金会办事的钱也不应该从这里报,爸爸出了大头,我自己也该出一点点力。所以我的电话费、交通费,或是发生的办公费,都没有报账的习惯。我以为我这样做,大家都会和我一样。我认为我的做法可以对他们产生影响。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所以才会出现出纳私吞善款的事情。在这之前,基金设有会长和副会长,包括我大姐的女儿,专职出纳王某和几个义工,日常工作就靠这几个人。本来还要请一个会计,但其实我们的账务进出很少,每笔支出几千块,也并不大,于是请了一个兼职会计。

  记者:既然基金成立后大家都不太懂这个行业,为什么不请专业人士来管理?

  廖陵儿:基金刚成立时资金就几十万,我们当时习惯于节流,不善于开源,就觉得基金就那么一点点钱,要请一个专业的管理人才可能请不起。并且那时觉得自己精力还可以,加上在我的影响下,我大姐的女儿也来到了基金工作,觉得应该能够完成基金的工作。基金一共就两三个专职的人,就没有形成我要监督员工的那种氛围。我对工作人员也很信任,加上事情多,所以能交给他们的都交给他们,但在制度上又有所欠缺。

  记者:基金会资金的来源主要有哪些?

  廖陵儿:最主要的是父亲的捐赠。成立时有些有爱心的书画家,因为信任我爸爸,给基金捐过字画。我们搞过一场拍卖,拍卖了一些字画和父亲的作品,卖了80万。加上启动的50万,基金会钱最多的时候有130万。

  记者:除了廖冰兄老师的捐赠之外,还有别的来源吗?

  廖陵儿:最多的一笔是10万元的外来捐助,另外的就是一些一千几百的小额捐款。

  记者:(出纳私吞善款案发后)现在还剩下多少钱?

  廖陵儿:二十几万。

  记者:到目前为止,被挪用的钱被追缴回来了吗?

  廖陵儿:她曾退过1万多元钱和价值4万多的首饰,折合下来总共退了6万多元。但其中有3万多元的首饰是一批最小号的女装戒指,难以按认定金额来变现,目前尚未处理。

  记者:这对基金正在进行的公益项目有影响吗?

   廖陵儿:暂时没有大的影响。我们用钱比较节俭,以前一年是几万元,加上人员的工资,支出在10万元以下。

  消息公开促使基金进步

  记者:公开出纳私吞善款的事情是您做的决定吗?

   廖陵儿:这是理事会的决定。决定公开我们都很坦然,我认为我们不该遮掩和隐瞒,基金犯过的错误和教训应该放在大众的视野里面。案发是在2010年,直到今年6月才正式在廖冰兄基金的网站上公布。当时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我马上和基金的其他工作人员采取了措施,清算基金的损失和追缴赃款。我咨询过基金的一个特邀顾问,在警方办案的时候如果公开可能会影响案件的调查,所以直到今年6月判决书出来,认定了犯罪事实和损失的金额,我们才正式公布,这样也比较客观公正。

  记者:您和理事会的成员是否预料过公开这件事可能会对基金会的声誉和未来产生不好的影响?

  廖陵儿:我也想到过。肯定有一种声音会说:“还捐什么款?连廖冰兄基金会都靠不住了!”

  记者:那您不担心出现这种影响?

  廖陵儿:不怕,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确有些地方做得不好,我觉得我们要用时间来说话,就算外界指责和质疑我们,我们还是要踏踏实实地该干什么就干,继续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最好还是用事实说话,从头做起。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记者:这件事对基金会的管理有什么影响?

  廖陵儿:现在首先是另一位工作人员接管了原先出纳的工作,会计则是通过我们新上任的常务副会长公司里的专业会计在负责。现在每一笔资金的出入我都要看过再签字。现在基金要做一件事,都需要超过三分之二的理事通过才会去做,并且也会做到财务公开。

  记者:作为一家非公募基金的管理者,您对民间公益机构的发展有什么想法?

  廖陵儿:这几年做公益,发现广东多了很多新的公益组织。刚开始进入这一行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只是为了完成爸爸的心愿去做帮助人的事情,目的很简单。后来慢慢地了解了很多事,才发现做好事居然也是一个行业。

  我在2009年就提出,廖冰兄基金要向制度化和规范化迈进,如果没有制度的约束,仅仅靠道德的约束那是远远不够的,没有好的制度,机构走不了太远。所以我希望出现能带领廖冰兄基金走得更远的人。如果找到了既能全职工作又很合适和可靠的人,我会把基金会的工作慢慢地交给他。我相信只要有冰兄精神在,有健全的制度管理,这个公益事业就能持续健康地发展下去,造福社会。

  虽然社会有很多负面的事情,但同样也还有很多正面和积极的人在努力,这就是我坚持要把基金办下去的原因。(本报记者 夏萌)

  (编者注:原文标题为《广东人文学会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管理委员会会长廖陵儿:曝家丑促基金会进步》)

(责任编辑:李明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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