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生服务上千人 一个乡村医师的坚守(4图)

发布时间:2017-05-29 19:16 | 来源:中国文明网 2014-03-13 | 查看:2117次

  从医36年,高占贵一直热爱着这份职业。上世纪80年代初,高占贵拿到了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作为一名乡村医师,他在乡村卫生条件长期得不到提高的情况下“被逼”着不断学习,将“乡村医士”证换成了“乡村医师”证,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却让他成了土右旗明沙淖乡五犋牛村唯一的医生,其中的辛苦和担当只有自己知道。近年来,国家越来越重视乡村卫生室的建设,上级医疗机构为高占贵配备了先进的设备和现代化的诊疗仪器,可58岁的高占贵却有自己的担忧——在留不住人才的农村,会用这些先进设备的医务人员的缺乏或将成为大问题。

高占贵上门就诊

  一名医生服务上千人

  在高占贵的卫生所外面,悬挂着“明沙淖乡五犋牛村卫生室”和“土默特右旗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定点医疗机构”两个牌子。卫生室的三间房子是高占贵自家的,他和妻子住在西屋,中间是药房,东屋放着椅子和床,主要用于输液。虽然诊疗所不大,却总有患者光顾。3月10日一上午,高占贵就出诊6趟,直到14时30分才归来,匆匆吃过午饭,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下午,前来买药的村民不断,高占贵的妻子一边招呼来人,一边做着家务。“结婚这几十年,我都快成半个医生了。”高占贵的妻子说。据高占贵介绍,他22岁那年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明沙淖乡卫生所,至今已36年了。其间,他跟随当时土右旗很有名的医生周殿安老先生学习一年,之后回到五犋牛村开了这家卫生所。原本村里还有一位医生,后来那位医生去了城里,多年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为村里人服务。最多的时候,村里有1000多人,现在年轻人外出打工,村里常住人口大约有700人,偶尔还有周边一些小村子的人前来就诊,具体服务多少村民,高占贵自己也记不清。

高占贵拿着行医资格证

  没经过系统的学习,遇到无法诊断和解决的问题,高占贵会建议病人去乡卫生院或旗医院,私底下,高占贵也在不断地查阅资料,打电话请教城里的专家。《中西医病理学》、《儿童常见疾病临床知识》等一本本厚厚的大书他翻来覆去地看,卧室里堆满了他看过的医书和医学杂志。

  正是出于这种坚持,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高占贵就取得了在乡村行医的资质。在他的卫生所,大家经常讨论的是如何能省钱看病的问题,他也看惯了辛苦了一辈子的农民有病扛着不治的情况。对那些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农民,赊账是在所难免的,行医30多年,几年甚至十几年没还账的人有很多,虽然一村子的人养活着这么一个医生,可除了那些还不上的账,高占贵一家的收入没法儿和城里开诊所的医生相比。

  村里人都存着他的电话

  近年来,国家越来越重视农村医疗资源的投入,高占贵的卫生所也领到了很多新设施,紫外线灯、高压消毒柜、血压仪等,最先进的还数前段时间卫生局给他发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近年农民看病有新型农民合作医疗保险,但需要去乡里的卫生院看病才能报销,有了这台电脑,就可以联网,以后在我这里看病的农民也能使用定点医疗保险了。”高占贵兴奋地说,可他又觉得很犯难,自己和妻子对电脑并不精通,这个在城里相当普及的设备把他难住了。他坦言,如果给他的卫生所配备更先进的设备,自己可能也无法操作。

为村民诊疗

  对于医生地位的直线下降,高占贵也深有感触:“二三十年前,医生是个很尊贵的职业,我记得那时自己每个月挣42元钱,是村大队书记工资的两三倍呢。当时我和师父出去看病,患者家属无比尊敬。现在,患者家属动手打医生的事太多了,被患者告上法庭的医生也太多了,这让我觉得,这个职业充满了压力和风险。”高占贵说,这还不是最让他觉得难过的,难过的是有时候看到村里一些人生了病因长期拖延痛苦不堪,而自己因设备有限无法确诊和治疗。

  虽然医疗设备有限,可是高占贵的卫生所还是很火,村里每个人的手机里几乎都存着高占贵的电话。“现在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一些老人,需要上门就诊,一个电话就行。”高占贵说。以前出诊骑摩托车,让高占贵的腿受了风寒,冬天总疼,后来他买了辆便宜的轿车,冬天和晚上出诊方便多了。也许是年龄的缘故,高占贵觉得现在出诊相当辛苦,输液第一天是一定要陪着的,防止输液过程中出现药物不适的状况,特别是村里的老人多,输完拔个针也操作不了。有时,患心梗的家属要求高占贵陪同赶往医院,他也从不拒绝,“毕竟,突然发生一些状况,我知道怎么应对。”高占贵说,把患者送到医院,他才能回去睡个踏实觉。

  “不知道以后我们村会不会也没有医生”

  虽说跟不上现代医疗设备的步伐,高占贵觉得自己再坚持七八年不成问题。曾经酷爱喝酒的他,从医以后滴酒不沾了。这几年,除了出诊看病,他几乎没什么爱好,他不知道,自己“退休”后能干什么。

自家的一间房间变成了药房

  他经常考虑以后村里的医疗问题。“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现在很多村里已经没了医生,我也经常去其他村出诊,不知道以后我们村会不会也没有医生。”高占贵有这样的担忧。前段时间的一件事情让高占贵更加重了自己的担忧,外甥在专业医学院毕业,被分配到乡里的卫生院工作,每个月工资3500元,但外甥干了一段时间后辞职回村里养起了绒羊。他百思不得其解,正经科班出身的大学生竟然脱下白大褂去养羊?看出舅舅的意外,外甥为他算了一笔账:“现在每个月挣3500元在农村是相当可观的收入,可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农村。在城里买套房,得四五千一平方米,上班在乡卫生院,还需要买车,每个月3500元能负担得起吗?还要不要生活了?”外甥的一席话让他理解了乡卫生院和村卫生室留不住年轻大学生的原因,也理解了年轻人不断进城的无奈。可是,村里还有那些不愿意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的老人,将来他们生病了,又该怎么办呢?(记者 李灵燕 首席摄影记者 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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