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东北大学资源勘查工程专业毕业生李文星在BOSS直聘上应聘，遭遇传销骗局，在失联数日后最终不幸身亡。

　　道歉

　　BOSS直聘称坚决落实整改要求

　　8月9日，北京市网信办、天津市网信办开展联合执法专项行动，就BOSS直聘发布违法违规信息、用户管理出现重大疏漏等问题，依法联合约谈BOSS直聘（京ICP备14013441号）法人，并下达行政执法检查记录，责令网站立即整改。

　　8月10日，BOSS直聘发布道歉信，BOSS直聘道歉信里表示：由于我们的职位审核管理工作没有做好，让非法传销分子有机可乘，发布了虚假职位。

　　BOSS直聘表示坚决拥护北京市网信办和天津市网信办对我们开展的依法联合约谈，坚决落实整改要求。对于在BOSS直聘平台上被虚假招聘伤害的用户，承担法律和道义的责任。

　　8月2日以来，BOSS直聘紧急采取了三个方面的举措，包括升级流程和系统、“活体动态人脸识别+身份证”认证系统上线等。力求保护求职者安全。

微博截图。

　　死因

　　李文星尸检显示胃里“毫无食物”

　　尸体发黑、腐胀，口鼻有淤泥、杂草，眼角布满血丝。李文月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双胞胎哥哥李文星时，已天人永隔。5月20日，23岁的李文星一身轻装，像许多往来京津求职的大学生一样，从北京南站出发前往天津。

　　吸引李文星的是在BOSS直聘上找到的工作，“北京科蓝软件系统有限公司”邀请他前往天津项目组。事后证明，这是一家冒名的“李鬼”公司。一次虚假招聘，最终把他引入死亡之路。7月14日，李文星的尸体在天津静海区一处水坑里被发现。

　　“尸检时胃里面毫无食物，人是被活活饿死的”。李文月说，家属怀疑他是被传销组织虐待致死。此前她还透露，有办案民警告诉他们，李文星是传销组织的小头目。一名知情者称，李文星陷入的是名为“蝶蓓蕾”的传销组织，还被迫当了“老板”。

发现李文星尸体的水坑。

　　查处

　　李文星案9名传销组织头目被批捕

　　日前，天津静海检察院依法批捕9名“蝶贝蕾”传销组织头目。静海传销中，“蝶贝蕾”尤以为盛。据平安天津官微通报，该传销组织规模庞大，等级分工明确，涉及全国多个省市，参与者达7000余人。其中，在静海及周边地区发展传销人员达1600余人，占比近23%。

　　“蝶贝蕾”传销组织采用“五级三阶”的模式，形成会员、推广员和培训员、代理员和代理商五个级别、三个层次。传销组织实际运行中，采取人拉人的方法，以推销商品为名要求参加者通过缴资购买实际并不存在商品的方式获得会员资格，以直接或间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同时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

李文星生前照片。

　　博弈

　　打击传销20多年为何还是没根治

　　传销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传入我国以来，以“暴富”为饵，诱使一批又一批人误入歧途。近年来，一些面临就业压力的大学生成为传销“生力军”，引发家长担忧——年轻人该如何提升对传销的免疫力？

　　伴随着传销的蔓延，整治行动一直未停。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博弈。

　　1998年国务院下发《关于禁止传销经营活动的通知》，2005年颁布《禁止传销条例》。四年后，刑法修正案（七）新增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

　　2016年12月，公安部发布消息，当年全国公安机关共立案侦办传销犯罪案件2826起，同比上升19.1%。

　　8月6日，有媒体记者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查询发现，自2009年刑法新增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以来，全国此类判例共有7364起。从案发区域看，安徽、江苏、浙江、山东、广西居前五位；从审理法院看，合肥、济宁、南京、武汉、长沙五地法院审理的传销案件，数量上排前五名。

　　“打击网络传销很难连根拔起，即使拔掉根，传销人员往往换一个名目，再次‘活’过来。” 知名反传销人士凌云认为，整治传销需要形成监管合力。而现实情况是，许多传销团伙根本不登记注册，无公司无产品，工商部门的监督难以落实；公安机关则一般不会在案件爆发前介入调查或处置。

　　另外，事实上，和大家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抓捕传销人员、摧毁传销组织并不十分容易，实际工作中有很多现实难题。

　　一线民警李警官称，难题很多，比如没人报案，比如传销参与的老百姓多，对老百姓而言，最关心自己的钱能不能赚回来，抓不抓传销分子不重要，再加上被洗脑，实际工作中他们很多都会维护传销组织者。此外，对于一些在村里藏匿的传销组织而言，村民或者房东有的也参与进传销，或者靠这些传销人员赚钱，他们经常也会为传销组织通风报信。

　　揭秘

　　北派传销和南派传销是怎么回事儿

　　天津当地人有一句吓唬孩子的话：“你要是不听话，就把你卖到静海去！”

　　静海是北派传销。北派传销的特点是有暴力色彩，受害者以被没收手机等方式被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同时被监禁、洗脑，还会受到殴打、虐待等。而且，北派传销一般会寻找比较偏僻的村子，在紧邻农田、山林的地方租住院子、废弃的作坊、破房子等，尽量隐蔽而且难以定位，在警察搜查时也可以第一时间躲进庄稼地等。

　　南派传销一般都是躲在正规的小区里，或者租写字楼开班上课。几乎不会控制人身自由和手机通信，来去自由，吃住条件也比较好，采取以家庭为单位，串门的方式进行洗脑，会温和地劝导对方，讲究的是精神控制，尽量避免使用暴力。

　　北派传销一般是以招聘员工、网络交友、聊天等方式，把人骗到传销组织中。南派传销一般打着考察项目、包工程、旅游、探亲等幌子把人骗到外地。

　　从地域上来说，北派传销发源于东北，后来到了河北、天津、山东等地，多以20岁左右的年轻人居多，南派传销最早在广西来宾、玉林、南宁、北海一带，后来扩散到云贵川、湖南、江西等地，参与者大多是三四十岁，有独立经济能力的人。

　　网上有句话说：“北派打地铺、南派住别墅”，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大概的意思也就是如此了吧。

资料图：2017年8月4日，天津静海，“蝶贝蕾”传销窝点内部场景，环境极为简陋，室内凌乱不堪。

　　大学生的求职防骗指南：

　　一、应聘前请核实企业信息，不要被当成猎物！可以通过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或者天眼查来查询；

　　二、所有联系交钱提供面试机会的都是骗子；

　　三、工资福利特别好，门槛却很低的抱有怀疑态度；

　　四、公司没有企业邮箱的，办公楼在居民楼的，要求缴纳证件原件或者贵重物品的，诈骗的嫌疑很大；

　　五、遇到不知名小公司面试，出发前告知家人或亲朋好友公司详细地址和电话，到地点后发送地址，保持开机；

　　六、如果对方提出车接车送，或者包食宿之类的优惠条件，一定要小心一点，一般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七、通知那种xx路，××站下车不给具体地址的有人接的偏远公司慎重考虑。

　　（北京时间综合封面新闻、北京青年报、澎湃新闻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