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主义只是“插曲”,还是西方民主衰落“信号”?

发布时间:2019-12-21 22:56 | 来源:参考消息网 2019-01-10 14:01:07 | 查看:840次

  核心提示:2019年,民粹主义时代进入了新阶段,这个阶段将空前地考验民粹主义及其意识形态对手——战后体制下的自由主义——的吸引力。

  参考消息网1月10日报道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1月5日刊发文章称,在经过风雨飘摇的2018年之后,民粹主义走了下坡路,但远未从西方消失。

  文章称,移民和恐怖主义危机在2016年帮助民粹主义实现了震撼世界的崛起,如今却日渐式微。民粹主义者在德国、美国甚至波兰都面临令人失望的选举结果。西方民粹主义领导人和政党已经转入守势,退而传递敌我分明的信息。

  荷兰政治学家、研究民粹主义的著名学者卡斯·米德预言,这个运动将在2019年变得“和缓”而“不均衡”,未来将遭遇更多挫折。可以说民粹主义时代进入了新阶段,这个阶段将空前地考验民粹主义及其意识形态对手——战后体制下的自由主义——的吸引力。

  民粹主义气势减弱

  文章称,特朗普赢得总统大选两年后,推测移民和恐怖主义将在美国境内构成的威胁并未成为现实。美国人对严苛的政策失去了热情,例如特朗普承诺要在墨西哥边境筑墙,民调支持率就很低。共和党人在中期选举中惨败。特朗普传递的导致分裂的信息没有吸引更多选民,反而推开了一些人。

  但民粹主义者是在对抗生存威胁的冲突中蓬勃发展起来的,不可能像主流政党那样轻易屈服于民意。特朗普非但没有放弃他的隔离墙构想,反而固执到底。

  文章称,欧洲的民粹主义者经历了同样风雨飘摇的一年。在英国,支持脱欧的人已经跌破50%。民调显示,大多数选民希望举行第二次公投。执政的保守党内脱欧强硬派试图赶走支持软脱欧的首相特雷莎·梅,但未能得逞。

  在德国,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的崛起陷入停滞。该党在位于边境的巴伐利亚州地区选举中表现不如预期,移民在该州属于重大议题,其表现也不如一年前。

  文章称,许多西方民粹主义者正在转而传递围攻和威胁的信息,既出于民粹主义核心的偏执世界观,也出于有意识的策略。

  英国脱欧强硬派指出,去年有470人乘船非法穿越英吉利海峡,而这与2015年和2016年抵达欧洲的数十万人相比是九牛一毛。特朗普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声称,美墨边境发生了骚乱。

  但是,只有在选民希望属于“我”而反对“敌”的情况下,把世界分为敌我才行得通。在欧洲,接触到移民的选民自2016年以来增加了许多,研究表明,这可以减轻恐惧和怨恨。在美国,强劲的经济减少了对移民构成经济竞争的担忧。

  自由主义共识破裂

  民粹主义政党瑞典民主党在去年9月的全国大选中赢得17.5%的选票,是有史以来得票率最高的一次。文章认为,如果就连在“自由主义的堡垒”瑞典,民粹主义者的支持率也能涨得如此之高和如此之快,那么这肯定代表了一种全球性的转变。

  但民调显示的却是两码事。自难民危机2015年年底开始缓和以来,瑞典民主党的支持率始终没有提高。该党去年的得票率仅略高于荷兰极右翼民粹主义者在2017年大选中的得票率,这被视作该运动遭受的一次令人失望的挫折。

  文章称,瑞典的经历可能表明,西方民粹主义者完全是因为难民危机和恐怖主义危机才崛起的,随着这些危机逐渐缓和,民粹主义陷入停滞,远低于它持续掌权所需的数字。

  伦敦一所研究机构的乔丹·凯尔和利莫尔·古尔钦对民粹主义的全球表现进行评估后,得出了类似结论。

  文章称,当前,民粹主义者在全世界掌控着20个政府——与他们2010年掌控的数量相同,他们在此后的大多数年份都掌控着这些政府,没有过更好的成绩。

  文章指出,还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解读像瑞典这样的案例:不是民粹主义浪潮达到顶点,而是自由主义共识被打破。即便民粹主义者只是偶尔赢得权力,上任后步履维艰,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让自己沦为愤怒的少数派,但他们竟然能发挥作用的事实就体现了巨大的变化。

  文章称,他们的崛起即便不会取得进一步进展,也可能会以我们刚刚开始了解的方式重塑西方政治。

  民主制度隐忧浮现

  文章称,对于民粹主义者最积极挑战的自由主义观点,即民主国家必须向外来者提供权利和保护,民众始终存在一些不安情绪。西方民粹主义者已经显露出这种不安,并为之发声。他们赢得了足以迫使世界听取他们意见的选票,从而为西方选民明确拒绝自由主义的约束开辟了空间。

  文章称,边境危机不管是真实存在还是想象出来的,都非常适合传递这一信息。它们凸显了人们对自由主义最反感的一些方面:承诺保护外来者,要求各国牺牲主权,软化以种族来定义的固有民族特性。

  因此,也许当英国脱欧强硬派或巴伐利亚民粹主义者大肆渲染可能显得很夸张的边境危机时,他们是在阐述规模虽小但忠心耿耿的基础选民的更深层忧虑。

  文章认为,这或许足以让他们留在国家立法机构和全国对话中。即使西方民粹主义者永远不会超越2016年的巅峰,他们仍将处于一个强有力的位置,挑战自由主义在战后对西方民主国家的控制。

  文章称,研究民主制度的学者说,战后的自由民主制度资历尚浅,不知道它能否经受住这些挑战。我们或许可以将2016年视作与一次性危机相关的民粹主义小插曲,或从内部削弱自由民主制的开端。

  文章称,米德在评估民粹主义的前景时写道:“对于任何希望打破过去几年忙乱政治的人来说,2019年做不到这一点。”

用户名:验证码:点击我更换图片                *如果看不清验证码,请点击验证码更新。